茶茶

山海往事

造谣一些竹马竹马，感觉我已经完全不会写纯爱了。

张一剑×晨药师，含甄掌门→魏单箭头。魔改剧情。以张的视角展开。

初时义父将我带回来时，甄小武像亲兄弟一样待我，他确实是个顶顶好的人，不怪大家都喜欢他。

只是我的心里一门心思只想变强，我想成为义父最勇敢的儿子，我想为自己的父母复仇，我还想光复苍鹰派，好叫父亲母亲泉下有知，也能安心上路。

故而我心里虽然当他是兄弟，也并未太与他亲近。

晨是后来才来的。他父亲带他来时，他还像个只会要糖吃的小孩子，娇气的，不肯离开他的父亲。

我在他这个岁数的时候已经经历了丧亲之痛，现在的我已经是义父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剑。

他凭什么，还能和父亲撒娇。

他凭什么，能得到义父的另眼相待。

他凭什么，让我唯一的兄弟小武也对他照拂有加。

嫉妒吗？或许有点。他轻而易举地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，我不能不怀揣着恶意看他的一举一动。

可是甄小武很希望我和他也成为朋友，我不得不扮出一副笑脸。

晨药师是个笨蛋，连最简单最基础的剑法也学不会。他就只会每天坐在那里捣捣药，配配方子，我却很不屑。

若是足够强大，就没人伤害得了我，哪还需要什么药方。

我练功向来刻苦，小武本来是天天和我一起练的。晨药师来以后，他们嘀嘀咕咕的日子变多了，好几次练功课，两个人都姗姗来迟，或者干脆不出现。

我心里很不高兴，私下和小武说过好几次。小武答应我再不逃课了。

只是，晨儿他不擅长于此，就不必逼他吧。小武说。我一面应承了，一面却偷偷告诉老师，恶意想着看晨药师笑话。

说来奇也怪哉，义父对小武的培养是很放松的，原本小武带头逃课，老师绝是不敢多说一个字的。

小武认真上课后，老师对其他逃课的人变严厉了许多，其中晨药师这个逃课大户，被狠狠惩治了错处。

那天下课后，我特意绕到晨药师罚跪的地方，我预想里这位娇气的小药师绝撑不过一个时辰，哭泣求饶的画面并没有出现。

他见我，也不肯理我。我伸手去戳他，他也只把头扭到一边，牙齿紧紧咬着嘴唇。

我心里不得劲，就故意逗他:呦，这不是大忙人晨药师吗？这都多久没见你人影了，怎么在这里跪着？

话音刚落，晨就扭头狠狠瞪了我一眼，他的眼尾微红，睫毛长长的一扫，让我感觉自己被深深的鄙夷了。

我知道是你，少装。他哼了一声道。

我努力压下心头的异样。说实话，方才他的这一眼似乎把我的心脏挤爆了，我说不出内心是高兴，还是不高兴，只觉得酸甜苦辣什么都有。

你就这么对自己的恩人啊？我说。要不是我求情，你就不只是罚跪这么简单了，还会告诉你父亲，叫他来把你带走，多丢人啊……

别，别告诉我父亲……

晨药师终于肯正面对我了，他握住了我的衣袖，语气软软的。我看见了他眼中闪动的微光。

我不自然地撇过头去。我到底是替他求情了。就他这个身体，那受得住跪四个时辰啊。

我只是为了甄小武不伤心。我反复和自己说。

后来我才知道，他忙碌了这些日只是为了给他的父亲准备生辰礼。

只是那天他一眼的风情，一直留在我的心里，我偶尔练剑时，会突然想起，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。

义父似乎看出了什么，他私下召唤我，告诫我离晨药师远点。

心软只会影响你拔剑的速度。

我向来对义父百依百顺，唯有这一件事忤逆了他。

我控制不住自己想接近他的心，我只想找各种借口去看看他，哪怕是欺负他。

晨药师还是会偷偷逃课，我便自告奉勇去抓他。日子久了，我的轻功大成，和他的波波微步不相上下。

胡扯！他每次一说到这里便不高兴，你怎配和我的波波微步相提并论？

那我哪次没抓到你？

是你仗着比我熟悉地理，每次都把我逼到死角，若你我平地比试一番，我不信你能追上我！

每每我们吵架的时候，甄小武便会坐在旁边含笑看我们，也不拉架，等我们自己吵累。

现在回忆起来，这真是我痛苦人生里少有的一段亮色记忆。

我渐渐打出了名号，江湖中无人不知道山海派一哥的大名。

义父对我也十分信任和器重，我可以出入山海派任何一个地方，如入无人之境。

纱人多了，原本心里还会有的纠结和不忍已经不再会有了。我面无表情地拔出刀，手臂隐隐作痛，可我根本无暇顾及伤口，我要赶紧回去向义父复命，我还要尽快去把晨药师缺的一味药材带给他，他为了这一味药材已经愁眉苦脸多日了，义父不许他下山，他在后山也根本找不到。

这个药材被我用布包紧紧地裹住，藏在怀里。

我都能想到他看到这味药材时眉开眼笑的样子。我轻轻地摸了摸胸口，感觉那个地方烫烫地在跳动。

我不喜欢他为旁的事发愁。

他只要被我保护，为了我发愁就可以了。

我紧赶慢赶，终于在山门落锁之前回到了山海派。

我先去换了一身衣服，把身上的痕迹大致清理了一下。他看见的话会骂我不顾身体的。他也并不喜欢血的味道。

我越接近他的房间，我心跳动得越快——

我的视力很好，我可以在很远开外看清东西。

可我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看得如此清晰。

晨药师被我最最尊敬的人，我的义父，甄武林抱在怀里，低声说着什么。他似乎在哭泣。

这根本不是长辈安慰晚辈的姿势，我看得分明，甄武林的眼神赤裸裸的，夹杂着玉唸。

我可悲的，第一次知道了，我看晨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。我也是第一次看清了自己的心意。

以这种方式。

我轻轻地把药材压在窗台下。天空轰隆隆地作响，我在雨里默默站了一会儿，直到看到甄离开了晨的房间。

小武说晨的父亲失踪了，谁都找不到。我的脑海里已经很混乱了，可我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捕捉“晨”的关键词，我还真是，无可救药。

我睡到半夜，感觉喉咙火烧般干渴，双手在半空中抓着，想去摸水杯。

一个冰凉的东西贴到我的嘴边，我如遇甘霖，急迫得喝起来。可是这东西游来游去，我不满地用手一抓，有个重物猛得被抓过来扑在了我身上——

我艰难地睁开眼睛，与满脸通红的晨药师四目相对。

我愣了一下。这是在梦里吗？否则怎么会我想谁，谁就出现在我面前？

我没忍住，凑过去想感受一下温度。

晨药师不知道是傻了还是愣了，一动不动，随着我凑近，脸越来越红。

我看着近在咫尺他的嘴唇。鬼迷心窍地凑上去咬了一口。

嗯软软的。梦里也会这么真实吗？

你，你干嘛！面前的“晨药师”脸瞬间爆红，他结结巴巴，带着他一贯软软的又有些愠怒的声音，我方才如梦初醒般捏了捏他的脸，晨一边瞪着我一边又不好意思地疯狂躲闪我的目光。

真是你啊？

你在想什么啊！还不起开！

我心里一惊，不敢相信我刚才干了什么，慌忙放开禁锢他的手。

对，对不起，我以为是梦里。

晨一边不自然地理着凌乱的领口，一边嘟囔着: 梦里，梦里就可以乱来了……

他的脸还是红红的，看得我心痒痒的，还想贴上去再咬一口。

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，我起身才感觉浑身酸痛。

你别乱动了。晨又开启了冷嘲热讽模式，就你那破身体，淋个雨高烧成这样，还好意思说我。

原来是来照顾我啊。

说来也怪，平时我听到这里时，就会忍不住和他互怼，可骤一明白自己心意，便觉得他脸红也是风情，冷脸也是风情，怎么看都可爱。

见我含笑不语，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他。晨有些疑惑。

烧傻了？话都不会说了？

咳咳咳，我刚想辩解一番，嗓子却不由自主地爆发一阵咳嗽。

晨立马冲上来替我顺气: 你说说你，就是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，平时练功也不要这么刻苦，难道甄掌门会怪你不成？……

听到甄掌门三个字，我心里突然便冷静下来，痛苦纠结又浮上心头。

我伸手，搂住晨药师的腰身。晨本来在喋喋不休批评我，也像突然卡壳了一样愣在原地，任我摆布。

我和晨的关系自这天以后，似乎产生了什么无声无息却翻天覆地的变化，当着所有人的面，我们还是吵吵闹闹谁都不服谁的样子，可当两个人独处的时候，我只想抱他搂他和他亲近，他也只会红着脸，不会拒绝。

晨私下和我说，觉得甄武林有些奇怪，他说和父亲的关系很好，可父亲之前提起他时，语气里也夹杂着不屑。那天，他失态抱着甄哭，甄看他的目光里也夹杂着什么，让他不太舒服。

我没有正面回应，而是问他，父亲失踪需要我帮忙找吗？

晨摇摇头。父亲他，和旁的人不同，他有自己的想法，或许他去实现自己的梦去了。

我一向来只以为晨父子关系好，可没想到晨这样豁达。

我们向来相信缘分。如果缘分尽了，便不会强求。晨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，语气淡淡。

我心里一紧，慌忙道: 你不会离开我吧？

晨只是笑。

我隐藏在袖子里的手默默攥紧了。

这段时间，我查出了许许多多的真相，我的心口淤积着火山，只等一个时机爆发。

义父对我的养育之恩，义父的爱，我这黑暗的人生所拥有少数几样属于我的东西，终于如烟消云散了。

我就像溺水的人一般，只想要紧紧抓住剩下的悬木。

在此之前，我要排除一切不稳定的因素。我选择和甄小武合作。我知道他本来是想找晨的，可被我阻截了。

晨什么都不需要知道，他只要继续做他快快乐乐的小药师就可以了，其余的一切事，我都会做。

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，我想带他回苍鹰派的旧址，见我爹娘。我还想为他修缮药王谷，种上一大片桔梗花。再帮他找到他爹爹，和他老人家喝壶酒。

这样，他就不会想要离开我了吧？

甄这个老登其实是垂涎帅老头来着，对晨是菀菀类卿。